王元昶:唐嘎艺术博物院是我要用一生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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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唐嘎艺术博物院正门 其实刚开始接触唐卡是一个非常偶然的一个机遇。那是我在西藏的时候,还很年轻,对唐卡这门艺术也没有丝毫的知识、经验和了解。藏人对那个时候我认知中的所谓的唐卡的那种崇敬和虔诚的态度,使我感到非常震撼。因为我很难去想象他们把一幅平面的绘画,视为一个非常神圣的东西,并寄予唐卡各种各样的祈愿。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到处去看。看的越多,自己就越感到欢喜。于是我就觉得,我应该去更深入地了解它。 我的第一幅唐卡不是我买来的,也不是我换来的,也不是我向人要来的。我认识很多祖怙,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其中有一位祖怙带我去看一位画僧画唐卡。正好我见到这个画僧的时候,他已经画到需要开脸和开眼的程度了。我在那里看了大概将近两个小时,他才只是在中间某一部分上了一点点色。其实我都已经站得很疲倦,很累了,但他还是没有任何过于迅速的反应,仍然是慢条斯理地,不疾不徐地画着。 王元昶和大宝法王合影 后来,这个僧人很可爱,他说(他说藏语,旁边有人帮我翻译成汉语),你每次站在窗口看着,都有个影子倒映进来,我都知道,你一直坚持这么长时间我很高兴,我能够感觉到你看到我画这张唐卡的时候,你也是欢喜的。我说,对,是欢喜的。他说,既然这样,我把它送给你。我说,我不能要,因为对你来说它很珍贵。而这个僧人和我说了一番话,正是这番话使我正式开始跟唐卡结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说的大概意思是这样的,他说“我画一张唐卡几个月的时间,我可以再画,但如果说这张唐卡能够使你很欢喜,它可以使你今后的人生一直充满欢喜,我愿意这么做。” 这番话使我一直感动至今,而且我相信,即使在将来,无论我跟谁聊起这件事,我都一直会是很感动的、满怀欣喜的。所以后来我突然间有一个想法,如果说有一样东西,它可以很安静地放在一个地方,不去打扰我们的生活,不去占用我们的空间,又能够使我们每每看到它就心生欢喜与宁静,这对我们的人生而言,它是莫大的祝愿。从那时候起,我才开始真正地去了解、收集,才开始有意识地去寻找唐卡。 王元昶在藏地寻找唐卡 国内所有的藏区我几乎都去过。国外去的地方太多了,我的第一选择是当时侵略中的八国联军,我在每一个国家都有朋友,我都委托他们在有意识地收集这些唐卡。那个时候我们国家的国力很弱,使得我们很多非常珍贵的东西都离开故乡流散出去了。我跟我的朋友说,我想尽我所能把它们尽量地找回来。我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么多钱,把所有东西都找回来,但是针对唐卡,我想我会尽力而为。 北京唐嘎艺术博物院展厅 当年我在日本收藏卡的时候,一个日本人和我同时看上了几幅唐卡。我就和这个日本人很友好地聊天,我说先生你收这唐卡是出于个人喜好还是什么呢?他说不是,我是要建博物馆。我说藏传佛教在日本很受欢迎吗?他说在日本受欢迎的是艺术。这话给我的震撼非常大,唐卡是艺术没错,但是它具有精神,它是一个超越了艺术本身而富有完整的灵魂和生命的艺术,它能够可以引领、打动,甚至乎会宽慰人的心。一个日本人在收我们中华民族的东西,在日本建博物馆,对当下的那个我来说,这是耻辱。 北京唐嘎艺术博物院展厅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去建一个博物馆。一个博物馆需要消耗的人力和财力是巨大的,这么多年出现过很多很多的私人博物馆,但是很多最后都没有经营下去,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对建博物馆这个观念并不持赞同态度,甚至是反对的。 博物院全体工作人员 慢慢慢慢地积攒的东西越来越多,大家的各种各样的“怂恿”,还有各种各样我刚开始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事物最后竟然都完成了,这因缘都具足了,它就很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博物馆;并不是我一开始想,我要建一个博物馆,所以我要去收五万张唐卡、一万张唐卡。这个事情不是这样,恰巧是自然而然地就这么形成了。 北京唐嘎艺术博物院展厅 博物馆真正成立之后,我立了四个规矩:第一个叫欢喜。我们要以欢喜的心去对待一个事物,这个事物会相对圆满。第二个叫传承。如果我们把传承当成一种态度,它就会产生一个精神,这个精神就是第三个,叫严谨。如果我们在做博物馆都无法做到严谨,这样会误导这个社会,误导所有对佛教艺术、唐卡艺术喜爱的人。第四个叫担当。这四样东西放在一起,用一句话来总结,叫做“一个欢喜的责任”。 朝圣路上 人生不仅仅只是活着,也不仅仅只是朝九晚五,也不仅仅只是吃饭睡觉。如果我觉得我有这个条件和能力,刚好有这个因缘做了这个博物馆,恰巧这件事情又是我想要做的,在这个过程当中,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物,我都是欢喜的,何乐而不为之?如果我们的人生当中能够找到一件半件这样的事情来做,不枉此生。 文章来源:喜雅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