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全十美的“玛丽及庄智博夫妇鼻烟壶珍藏”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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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一项拍卖， 横跨5年， 连续10场，每场保持100% 的傲人成交率？有没有一对夫妇，寄情中国鼻烟壶长达30年，积跬步而致千里？十全十美的“玛丽及庄智博夫妇鼻烟壶珍藏”拍卖，用1700多个小烟壶的靓丽转身，给出了最生动、美妙的应答。

　　清乾隆嘉庆 御制白玉「玉兰」花蕾鼻烟壶 (一组六件)
　　一件不留 十场统统成交
　　2015年6月，“玛丽及庄智博鼻烟壶珍藏”压轴的第10场专拍，216件拍品在香港苏富比全数拍出，为这对夫妇的整个鼻烟壶珍藏拍卖画上完美句号。至此，他们的10场鼻烟壶专拍，共1740尊鼻烟壶累积总成交4.37亿港元。这无疑是拍卖史上总成交额最高的鼻烟壶收藏，也是现代收藏史上最优秀的同类巨藏。
　　其第1场专拍具有里程碑意义。2010年5月，香港邦瀚斯推出了玛丽及庄智博夫妇的首场鼻烟壶专拍。140件统统卖出，6600万港元的总成交额为原估价的近3倍。这一炮而红的首拍，不仅振奋了香港，也让内地藏家瞠目结舌。受此专拍的积极影响，2011秋拍中国嘉德、北京歌德均推出了鼻烟壶专场，其他拍卖行也加大了此类拍品的数量。

　　清乾隆御制 铜胎画珐琅西洋人物鼻烟壶  928万港元 香港邦瀚斯 2010.5.28
　　中国鼻烟壶协会会长黑冠宇当时评论道：“此次拍卖，已有理由让我们相信市场发生了某种特别的变化。”台湾鼻烟壶协会创会会长柯佐融说：“这种高品质的鼻烟壶大量出现于拍场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但我们还是被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价格会涨成这样。”博氏家族作为卖家也受到极大鼓舞，很快便宣布，计划在5年内的9场拍卖会上将全部藏品出手。
　　第2场照样全数成交，总成交额高达5483万港元，超出估价一倍有余。“这场专拍从成交价看，国内藏家占到了52%，高价位的鼻烟壶大部分被国内藏家拍得。”负责的专家王杰安（Julian King）回忆道。在2012年稳步推出第5场拍卖后，王杰安的出众成绩被苏富比看上了。虽然外人不知其中细节，但是这个人事变动造成当年的此系列秋拍暂停一次。当2013年王杰安再次出现于公众视野中时，他已是苏富比的人，并且将此专场平移至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成为在这个全新空间举行的首场中国艺术品拍卖。

　　清乾隆御制 涅白料画珐琅“皮球花”葫芦形鼻烟壶  424万港元 香港苏富比 2013.11.26
　　玛丽及庄智博夫妇的连续10 场鼻烟壶专拍都以高价成交。在整体艺术市场疲软的氛围下，这些玲珑纤巧的小烟壶还是让买家心甘情愿掏出真金白银。至于成交率，大家已经习惯100％了。想来，开拍前，被委任的拍卖师都很开心，他们都有可能被授予象征拍卖师最高荣誉的“白手套”（一场成交率100% 的拍卖被称为“白手套”拍卖）。
　　收藏过程 快乐源源不断
　　当他们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鼻烟壶收藏之时，香港苏富比是亚洲区内唯一举行中国艺术品拍卖的国际拍卖行，博氏夫妇便成为其重要客户。时任苏富比中国艺术部专家的RobertKleiner，日后也成为他们的顾问之一。
　　除了Robert Kleiner，他们还聘请资深行家莫士挥（HughMoss）和Robert Hall 做顾问。在这几位业界精英的辅佐下，二人收藏日丰，琳琅满目，品质极佳。在典藏精品达到相当规模后，博氏夫妇深谙“巧物宜传承，分享趣更高”的收藏真意,其藏品经常亮相于世界各地博物馆。

　　玛丽和庄智博夫妇
　　1994年，博氏夫妇在香港艺术馆上演了一场鼻烟壶大典，随后出版的《盈寸纤研—玛丽及庄智博鼻烟壶珍藏》一书成为行内权威之作。第二年，其珍藏又先后在伦敦大英博物馆和新加坡国家博物馆展出，不仅满足了国际藏家对这些集中国多种工艺之大成的袖珍艺术品的渴望，也使得鼻烟壶的收藏热风行整个欧亚大陆。同期，由大英博物馆出版、Robert Kleiner 编写的专著《玛丽及庄智博鼻烟壶珍藏》问世。两年后，这些珍品又在耶路撒冷的以色列博物馆展出。

　　玛丽和庄智博夫妇所藏鼻烟壶在香港陆续被出版成册。其中，收录精品1720 件，以材质不同分类，包括玉石、内画、料器、瓷器、珐琅等，一共七大卷
　　2009年，90高龄的庄智博驾鹤西去，玛丽对收藏鼻烟壶的热情也有所减弱。加上庄智博在患病时已有了周详的卖出计划，因而玛丽认为是让其他藏家分享他们收藏乐趣的时候了。
　　于是，当年帮助二人建立收藏的顾问之一莫士挥，又帮助博氏家族卖掉藏品。2010年，莫士挥推荐邦瀚斯拍卖行负责这次交易，并把拍卖地点选在了临近内地的香港，而不是以往鼻烟壶专拍的首选地纽约。事实上，1996～2009年，莫士挥与Victor Graham 及曾嘉宝，历时14年，陆续撰写并出版了七大卷的博氏夫妇藏品目录《中国鼻烟壶珍宝：玛丽及庄智博珍藏》。其中收录精品1720件，以材质分卷，涵括玉石、水晶、其他宝石、内画、料器、瓷器、珐琅等，包罗万象，因而大大缩减了拍卖行在编写和印刷图录方面花费的时间和昂贵开销。拍卖进行得十分热烈，来自港台、新加坡、东京、美国等地的古董商和买家云集于此，其中不乏一些业内大腕。
　　料胎画珐琅烟壶 最受宠
　　在博氏的10场拍卖中，有6场的王牌都是料胎画珐琅烟壶。这其中有何奥妙？
　　原来，古玩界习惯称玻璃为“料”，玻璃制作的器物，称作料器。用珐琅彩在玻璃胎上作画是清中期御用匠师们的创新之举，难度极高。玻璃与珐琅熔点非常接近，在反复绘画与焙烧的过程中，若温度低了，珐琅釉不能充分熔化，会导致颜色不佳；若温度高了，则玻璃胎体会变形，即成废品。当时，宫廷画家和设计师做好设计图案后先要呈交皇上批阅，待皇帝首肯后方能交内府珐琅厂烧制。况且，鼻烟壶十分娇小，这更增加了精工细作的难度。
　　且看这6尊烟壶，何以各自独领风骚。第2场的料胎画珐琅开光莲花鼻烟壶，以905.6万港元艳压群芳。此烟壶为透光白色玻璃胎画珐琅，前后二开光内绘以金地荷花荷叶，开光外画金地卷枝花纹，华贵雅致。王杰安在拍后透露：“竞得此件烟壶的买家是一位北京地产商。在首场专拍中，买下最贵拍品的也是他。原制于乾隆年间的北京宫廷御制鼻烟壶，终于可再次还于北京，这真是值得高兴的。”

　　清乾隆御制   料胎画珐琅“花篮式”鼻烟壶   268万港元  香港苏富比2013.5.27

　　清乾隆御制   料胎画珐琅花卉纹葫芦式鼻烟壶   604万港元  香港苏富比 2014.5.26
　　而第4场拔得头筹的是料胎画珐琅西洋仕女鼻烟壶，以2350万港元的天价彻底挑战人们对鼻烟壶价格的概念极限。这尊烟壶高达8.07厘米，是已知料胎宫廷画珐琅鼻烟壶中最大的。此壶原是博氏于1984年3月15日纽约苏富比以4.4万美元（34.32 万港元）购入，30年间价格暴涨73倍。
　　稍后第6场中，料胎画珐琅“花篮式”鼻烟壶，饰芳菲满篮，清丽怡人，以268万港元摘得桂冠。而第7场的涅白料画珐琅“皮球花”葫芦形鼻烟壶，有别于一般料胎画珐琅器之绚丽，而用红白二色珐琅彩绘画，色调素雅，团花细致可人，点缀太极图案，甚具道教趣味。这只私人藏品中仅见的珍罕之作，不负众望，最终以424万港元夺冠，对得起它“88”的吉祥编号。

　　清18、19 世纪烟碟、烟管、烟挑等共16 件 37. 5 万港元 香港苏富比 2015 . 6 .1
　　第8场的冠军，料胎画珐琅花卉纹葫芦式鼻烟壶，除了做工典雅、纹样贵气，它还曾被纽约名媛芭芭拉·赫顿（BarbaraHutton）收藏过。赫顿被称为“亿万宝贝”，在21岁时已是全球最富有的女人之一。继承而来的庞大财富，让她叱咤上流社会，一生绮丽灿烂。她对东方艺术品比较偏好，尤爱翡翠。其旧藏的一条天然翡翠珠链，在2014年以2.14亿港元由卡地亚天价夺得，轻松登上头条。而最后一场夺魁的料胎画珐琅仕女图长方鼻烟壶，虽然描绘的是中国仕女，但观其笔触构图、阴阳明暗，足见西洋画风之影响。后其以716万港元被亚洲古董商捧得。
　　身份象征 皇室贵族的心头好
　　吸闻鼻烟的风俗源于欧洲。鼻烟是用优质烟草经晾晒、发酵、过滤等工序精制而成。它有助于提神明目、舒筋活血、止痛驱寒，于14世纪在欧洲各国皇室贵族中风靡开来。明万历年间，鼻烟由意大利商人作为贡品进献给皇帝。至清康熙朝，由于皇帝的喜爱及大力提倡，吸闻鼻烟的嗜好得以自上而下风行于社会各界。

　　清18 世纪末、19 九世纪 持鼻烟壶朝官像8 .1 万港元 香港苏富比 2015 . 6 .1
　　起初，盛装鼻烟的器具是外国商人带来的鼻烟盒。但鼻烟盒并不适合中国温暖潮湿的气候，体积也较大。于是国人发明了口小腹大、密封性好的小瓶，称为鼻烟壶。这样的烟壶，盖内带有小匙，易于使用且手感极佳。到了乾隆初年，玩赏收藏鼻烟壶已然成风，其制作更倾向于使用名贵材料，比如翡翠、象牙、琥珀、陶瓷、青铜、白银、珐琅、黑玉、水晶和犀角等。世人每逢相聚，皆拿出烟壶赏玩、炫耀。
　　后来，鼻烟壶进一步演变为求取皇帝欢心、巴结权贵、夸财斗富、显示身份的物件。“在拜访达官贵人时，赠送精美的礼物—比如鼻烟壶，是非常奏效的交际方式。” 莫士挥解释道。“当需要建立人情往来，买通各方关系时，这些鼻烟壶就成了十分礼貌的传情达意的馈赠之选。你可以送给对方一个鼻烟壶，然后说‘小小意思，聊表心意’。但是，也许那个鼻烟壶价值千金。”据记载，当大贪官和珅在1799年被赐死时，在他的家中发现多达2390个上乘的鼻烟壶。
　　清朝末年以后，旱烟、水烟、纸烟逐渐代替了鼻烟，因此鼻烟最终被社会淘汰。但盛放鼻烟的烟壶，则作为精美的艺术品，继续被人们津津乐道、把玩研究。
　　此文章摘选自《艺术商业》10月刊，并有删减。
　　文/ 杜卡 编辑/ 永焱 图片提供/ 杜卡、香港邦瀚斯、香港苏富比       文章仅作为传播鼻烟壶文化